幽深瞳孔里跳跃着星星点点的笑意，云夜痕伸手抚摸上她的脸颊，蛊惑道：“我也是认真的，回答我。”
不理会他暗藏的挑衅和邪气，聪明的叶离烟很快答道：“以你云夜痕的家势条件，只要挥挥手女人就会成群结队的来，你不会对我这种双手沾满血腥的人有兴趣，所以第一点不成立；第二点，恕我直言，你压根就不是个无欲无求的人，这世界上总有你想得到的，不是吗？比如，你想要杀了她。”
“很不错的分析！听你这话的意思如果我要她的命，你还会替我去杀了她，是吗？”
这绝对是云夜痕第一次和女人讨论这种问题——在他的印象里，女人是出席重要场合的漂亮点缀，是床上必不可少的火热伴侣，也可以是需要宠着哄着的柔弱花朵，但绝不是应该商讨这些的伙伴。
赤身裸体紧紧纠缠的那幕像把刺入胸口的刀，依稀间叶离烟已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掺杂了个人的愤恨，冷然回答：“如果条件是你让我离开，并且也不会让暗魂追杀我，我可以考虑帮你达成这个心愿。”
时至今日，我无须再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，可却用这种事来谈条件，无心无情的杀手，就是这样么？
深切幽冷的寒意从脚底攀爬而上，背脊挺直的叶离烟对自己又多了一分憎恶——
杀手身份，是她恨不得永远抛弃的内质，可也是她得到自由或存活的武器。这种矛盾，如何化解？
默默注视她良久，云夜痕的眼神变化莫测，如同傍晚天空上的流霞那般让人捉摸不定：“呵，让你离开是不可能的事，所以我宁愿不要她的命。更何况，现在杀她已经不是最好的选择。”
“因为云夜岩回来了吗？他有那么可怕吗？”故意忽略他的第一句，叶离烟敏锐指出最大的变数。
“女人太聪明会让男人觉得害怕，离烟，这你应该知道吧？所以，你能否不要那么聪明？”
因为内心深处的原因我将她留下，仅仅是种单纯的念头，而现在事情发展已经不如我所想象的那么单纯，不仅仅因为她的敏锐聪颖，还有夜岩和她——
在机场她看到叶离烟第一眼时居然失神了，不是么？以她的城府之深和精明过人竟然会当众克制不住而失神，原因看来值得深究和追查。
起身走至林立着酒水的吧台，云夜痕玩味盯着玻璃杯中棕黄的XO，唇边勾了抹笑意。
他的飘忽态度让叶离烟微觉意外也感到焦躁：“床伴当然只要身材不要头脑，但如果是合作伙伴呢？”
“合作伙伴？”轻轻摇动着杯中的液体，仿佛在玩味这四字含义的云夜痕仰头喝下一大口酒，继续道：
“离烟，你已失败一次，还要继续吗？或者说离开我对你而言那么重要，重要到你宁愿再沾染次血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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